白色衣服上的名字都是秋天
秋天,为这座城市送来些许凉意,我想为秋天涂上枫叶的火红,想要看大雁南飞、故人远归。这个秋天一袭白衣是人间的温暖,也是一道道生命的防线,一群可爱的人用肩膀扛起了整个秋天。生命的寓意在这个秋天,在这座城市变得萧条,却又因为那群可爱的人有了些许温暖。今夜,我点白炽灯重读洪绍乾诗歌作品《白底黑字,扛着秋天》,感受这文字带给我们的极致温暖与面对疫情时的勇气。
洪绍乾,笔名:笔若,出生于贵州省毕节市大方县,青年作家、诗人。中国诗歌学会二级委员会委员、CI专员,中国90后作家排行榜上榜人物之一,先后出版书籍《脚趾上的下弦月》等多部作品,书籍曾被清华大学图书馆收藏。发行过音乐专辑《诗人与歌》,曾荣登《青年时代》杂志封面人物等。
2019年末疫情初始,武汉封城,数万白衣出征武汉共抗疫情,那时洪绍乾创作了诗歌《木船从西方划到武汉》赞颂了这群可爱的人。时至今日,疫情在洪绍乾的家乡贵州爆发。他在目睹白衣出征时的慷慨,各地州市义无反顾支援重灾区出征时的豪迈,或许这首诗歌不是在叙述那群可爱的人,而是在解释他们的肩膀上扛着一个什么样的秋天!作为读者,与2019年他的诗歌《木船从西方划到武汉》相比这篇《白底黑字,扛着秋天》多了一份对生命的敬畏,也多了一丝秋天独有的萧瑟与凄凉......
《白底黑字,扛着秋天》
是秋天,也不是秋天
白色的人群经过的地方,麦地仅仅是麦地
要有一种颜色,才能改变枫的命运
要有一种嘴唇,才能听见菊花盛开的声音
南飞的大雁割破天空,也割破河流
今天不会说话的姐姐,白天和昼夜的风景
都是那么的遥远
白色的火焰闪动黑夜、掠夺白天
写在背上的,仿佛世界只剩下你们的名字
在我的诗稿上,扛着秋天
2022年9月16日 贵州 贵阳
这是第一段开始的两句诗,也是全篇诗歌的开端。我之所以提出,是因为个人认为这两句成为全篇诗歌情感的迸发点。“是秋天,也不是秋天。”这自相矛盾的开篇已经点燃了情感的导火索,究竟是不是秋天?怎么样才可以证明这个季节就是秋天?本质上来说,这个季节本来就是秋天,然而因为疫情作者未能到外面去感受秋天的落叶,没有体会到秋风萧瑟、枫叶满地,所以才有“是秋天,也不是秋天”。能够给这个秋天带来佐证的是那群穿着白色衣衫的人,他们不仅仅经过城市,还经过的麦地!。“麦地”这是一个蕴含揭露性的名词,是空间环境上的跳跃。作者在贵阳久居,看到的是身穿防护服的医护人员或志愿者们忙碌的身影,可是写下“麦地”这一名词的时候,揭露了本次疫情的突发性与严重性和范围性。换个方式来说,不只城市有这群白色的人,农村也有,麦地也有!这样的开篇也让“疫情”“白衣”成为全篇诗歌的基础情感基调。
要有一种颜色,才能改变枫的命运
要有一种嘴唇,才能听见菊花盛开的声音
“要有一种颜色,才能改变枫的命运”我们从句式上来看可以简单的理解为,需要另外一种颜色来衬托这个秋天。在这里是隐喻的修辞手法,四季轮回都有属于自己独特的颜色。我们姑且把这一句理解为倒装,倒过来理解:想要改变枫的命运,个人理解为想要改变的可能是这个秋天的环境,也可能是作者想要寻找秋天本该有的色彩。金色的秋天,这是秋天本有的颜色,然而却因为疫情,这个秋天失去了金色,而现在树下仅仅剩下身穿白色防护服的逆行者,人们也失去了秋天收获的喜悦,想要改变秋天的命运需要一种颜色。什么样的颜色能够改变这个秋天呢?
要有一种嘴唇,才能听见菊花盛开的声音。这里的“菊花”应该是指“秋菊”。要有这样的一种声音来唤醒这个秋天,找回这个秋天该有的声乐。在被改变时,人们能够听见菊花盛开的声音。这里的“菊花”是为秋菊,在秋天盛开的菊花,俯身去倾听它们盛开的声音。然而需要一种嘴唇,才能够听到菊花盛开的声音!这是作者笔下的意象联想,给读者带来疑惑的同时也通过嘴唇这一普通意象暗示一种声音。菊花盛开,本就无声无息,然而现在却需要一种声音才能够听见,只有我们说出来,所以是嘴唇,这是诗人洪绍乾超出常人的认识,不只是停留在生活本身。他再次运用倒装的句式,将菊花这一秋天的产物与特殊的大环境相连接起来。
开篇时叙述,该首诗歌的第一二句是情感的迸发点,在这里情感已经开始爆发。我们倒回去再读一次:什么样的声音能够唤醒这个秋天?该怎么样俯身才能够听见菊花盛开的声音?什么样的颜色能够改变这个秋天?改变枫的命运?作者在开篇时就已经告诉我们答案——白色的人。这群白色的人站在最前沿,他们去过麦地,看到过枫叶的颜色,听到了秋菊盛开的声音。在所有人都紧闭家门的时候,他们一袭白衣走进了秋天,当枫叶落在他们的肩膀上时,他们就成为了秋天的一种颜色,也扛起了秋天。
南飞的大雁割破天空,也割破河流
“大雁南飞”这是秋天仅有的景象。不知道需要多么寂落,大雁南风的时候能够划破天空,也能够割破河流。我们见过深夜的车水马龙,霓虹闪烁,却被这座城市白天的空寂震撼。简单的意象再次表明了季节的特殊性与疫情的严重性,同时也运用“天空”“河流”等被大雁南风时割破的俯瞰与仰视体现出环境的安静与空宁。突如其来爆发的疫情,让以往喧嚣的城市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人们能够看到的只有被大雁南飞割破的天空与河流。这样安静的秋天,被割破的天空与河流都落在了那群白色的人身上,也只有他们见过南飞的大雁。
今天不会说话的姐姐,白天和昼夜的风景
都是那么的遥远
“姐姐”这一名词再次出现,可是今天不会说话的姐姐,又蕴含了怎样的情感?了解过洪绍乾的都知道,他的诸多诗歌作品中都提到了姐姐,关于姐姐此处不再详细叙述。今天的姐姐不会说话,我个人理解为,并非姐姐不会说话,而是在这样的一个特殊时期,作者想要却又没有主动联系姐姐,所以才有了这样的结尾。姐姐在作者心里一直是重要的,是无可替代的。不联系是因为疫情的严重性,不想让远方的姐姐替自己担心。想要,则是作者对姐姐的关心,因为哪怕相隔千里,这个姐姐在作者看来一直就在自己的身边。这不由得让我想起洪绍乾另一篇诗歌作品《姐姐,我想做一块大理石》这篇诗歌的全文就是对这篇诗歌中“不会说话的姐姐”最好的解释。
白天和昼夜的风景都是那么的遥远。第一段结尾了,情感基调却加重了,一语双关的句式,“白天”“黑夜”两个相反却又轮替的时间线,突出了时间的长远。两个时间线的风景,都是那么的遥远。这句是抒情的重点,白天与黑夜的风景本就互不相关,也就不会存在遥远这一说法。第一层的含义应该是作者从正面揭露了对姐姐的思念从未停止过。第二层的含义,应该是作者对这个秋天的暗喻,那群白色的人日夜轮换,他们中有的白天站岗,有的晚上站岗。对他们而言,白天和黑夜的风景都很遥远。这里我们再次回看上句,“枫叶”“菊花”“麦地”“大雁南飞”等意象,都是秋天本应该有的元素,不就都是这里白天与黑夜的风景吗?这群白色的人(参与到抗疫中的逆行者)为这个2022年的秋天附加了另外一种颜色,可是也只有他们能够找回以前的秋天,所以作者这里的暗喻也是表明了这群白色的人他们的工作性质和伟大之处。
白色的火焰闪动黑夜、掠夺白天
第二段,是全首诗歌抒发情感的高潮部分。白色的火焰闪动黑夜、掠夺白天。这是一句不容反驳的话,作者将医护人员、志愿者们的白色防护服勾勒成白色的火焰,在黑夜闪动,掠夺白天。一是致敬了这群可爱的人,他们防疫工作的艰辛,“黑夜”“白天”有的人两班倒,有的人甚至坚守岗位,未曾休息。二是通过环境与防疫工作人员的工作性质来凸显疫情的严重性,没有直接性地歌颂,而是用简单的一句话,揭示了环境、时间等重要元素。
写在背上的,仿佛世界只剩下你们的名字。
我们都知道,当医护人员与志愿者身穿防护服的时候,是没有办法通过身形、外貌来分辨谁是谁的。所以他们相互把名字都写在防护服的背面,白色的防护服为“白底”,黑色的记号笔写下名字,方便在工作中进行辨认。这是写实,是作者亲眼所见,那一个个写在背上的名字。后半句与前半句的交织,更是一种精神寄托。因为仿佛世界只剩下你们的名字,名字都写在了背上,我们换个角度去理解,那是否可以理解为:那群白色的人,背上背着的不只是名字,更是一种希望、所有人的希望。他们的背上承载着的更是一个个生命的名字,所以作者说仿佛世界只剩你们的名字。
在我的诗稿上,扛着秋天
这是全篇诗歌的收尾,作者把这群可爱的人写在诗稿上,却扛着秋天。秋天本应该是收获的季节,欢乐的季节可是现在却被写在诗稿上,被扛在肩上。作者的诗稿里,已经不单纯地有背上的名字,更有他们肩膀上扛着的秋天。抒情式的结尾更凸显出全篇诗歌的情感基调,这是诗人的语言独特支持,同时也更有力地致敬了这群可爱的人。
白色的火焰闪动黑夜、掠夺白天
写在背上的,仿佛世界只剩下你们的名字
在我的诗稿上,扛着秋天
三句分别叙述,最后却又再次强调,并非是简单地想要对作者的写作情感、构思进行揣摩。而是发现结尾的三句,作家洪绍乾巧妙地运用了承上的手法,对上文中的全部疑惑在此处都有了答案。谁能够改变枫的命运?谁又能听见菊花盛开的声音?谁见过被割破的天空与河流?谁又能看见大雁南飞?谁又能够欣赏白天与黑夜那“遥远”的风景?只有这群把名字写在背上的人,只有这群白色的人。在麦地,去到大雁南飞的地方,他们的肩上不但寄存着希望,也扛着整个秋天。
全篇诗歌作者洪绍乾站在自己作为一个诗人的角度去描绘秋天,用诗歌歌颂这群可爱的人,用自己独特的语言艺术来修饰这个落寞的秋天,因为有了他(她)们的存在,这个秋天有了枫叶的火红,听到菊花盛开的声音,见到了南飞的大雁......当一片枫叶掉落、一朵秋菊盛开、一群大雁划破天空与河流,他(她)们把名字写在背上成为白色的火焰,那时他(她)们的肩上扛着整个秋天。
用心读一首好诗,就如同手携明灯走进诗人的小屋里,在这个秋天里,用心读一首关于疫情的好诗,一起感受疫情当下诗人作家们笔下行走在秋天里的逆行者吧!(作者:梵音)